收拾我们破败的文学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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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的文学是寂寞的。最近的一次热闹，可能是文革后的伤痕文学，距离今天也有好几十年了。这么怀想，有点“天阶夜色凉如水”的失意和感伤。当年那种全民参与的宏大景象，已大大超越了文学本身。那时，文学像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诗人、作家简直是坐在上帝身边吃饼的宠儿。

    其实，历史上的文学一直是热闹不断的，俯瞰文学的年轮，我们可以指认、细数从风骚起始，经汉赋、唐诗，到宋词、元曲，至明清小说以来留下的那么多优美的印记。我们的人文精神正是这么代代传承的，我们的文学辉煌正是这么铺陈挥就的。

    现在，文学的殿堂里，高朋不见了，连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下海的、转行的现在值守在此的，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人。文学一直是高雅的场所，聚集着时代的精英。但是，现在的文人不得不放下身段，向世俗频抛媚眼，有的不惜以下半身写作。真不知这是社会的堕落，还是文学的堕落。

    我在股市论坛随便发一个帖子，点击率和回帖数，一个晚上，竟高过文学论坛一个月。股市是当前最凄惨、最没落的领域，股市论坛还以这么高的人气盖过文学网站，越发映衬得文学是多么寒碜。文坛的萧条简直是不可言说。股民的不幸，还有人在说道，还有号称7000万的股民队伍。我们文学队伍能排出多少人出来？会不会是“七八个人，十几条枪”的落寞。当一个人还有人去指责时，说明还有人在关注。当一个人没有人爱搭理你时，你还存在吗？

    当果子狸上了广东人的餐桌，便引来了一场sars的横扫中国，这是自然对人类失范行为的惩戒。如果人类的精神步履错杂，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随着文学的式微，一流大学的校长和教授，在电视上失态频仍。那位校长怎么也不能将送人的条幅上的诗文读全，还将“馈赠”说成“捐赠”当晚，该校教授在央视的评说，竟大言不惭地指着条幅上的小篆说是隶书。人文精神的衰落，使我们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复，而且还是以这种尴尬的方式，撕破我们的脸皮。

    违章建筑已侵占了我们过多的精神空间，人类崇高的精神文化一旦出走，填补的便是鬼魅魍魉。我们要站在高处大吼“屈原安在？”“李白安在？”“曹雪芹安在？”

    侧耳倾听，空空的原野，是否有我们期盼的回响——

    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那广袤的地平线上是否会出现，率领我们走出文学沼泽地的英雄——

    这种个人心底的呼喊和对现实的张望，会否只是个灵光一现的怯生生的梦想？我们在什么地方兑现隐忍以久的向往、伸展委屈以久的身躯。我们是不是要来一次文艺复兴？拯救我们荒疏的精神领地，收拾我们破败的文学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