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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肯定会见你,”伊萨柯夫说。“一旦斯克雷亚宾总理去世,他们会宣布任命你为总理。”

    “谢谢,”季霍诺夫谦恭地说,心中涌起一阵阵激动。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渴望已久,可以说,为此已不遗余力。他从来没把老态龙钟的斯克雷亚宾总理放在心上,对他谈不上尊重和关心。他所尊敬仰慕的只是斯克雷亚宾身居的高位和拥有的权力。而现在,一夜之间,这一切都将是他的了。

    放下伏特加,他才意识到伊萨柯夫正在对他说,他将到另一间办公室去研究某个问题,一会儿就会回来。

    季霍诺夫很高兴自己能单独呆上一会儿。他需要时间回顾自己所走过的即将把他带向权力高峰的人生之路。他出生于一个偏僻的农场,而今只需乘一小时车就可到达的敏斯克地区。他的老实巴交的父亲是农场负责人,人很正直,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只关心耕种和农事。他的母亲是附近乡村小学的教师,书卷气很重。在童年的时候,季霍诺夫便能够阅读,理解力很强,喜欢读报纸和英雄的传记。他第一个也是最崇拜的英雄是具有传奇色彩的外交部长安德烈。

    季霍诺夫暗下决心,要效仿此人从事外交事业。从一开始这种志向便坚定不移。像安德烈一样,他入了党,入敏斯克农学院学习,最后获得经济学院硕士学位。也像安德烈,他希望成为美国事务专家。后来,他被安排在S国外交事务委员会美国司工作,接着又调往华盛顿驻美国大使馆,由于他对美国的深刻认识和精明过人的才干,最后被任命为S国驻联合国大使。作为一个政治家,他性情内向、稳健,善于言谈,讲求效率。也像他崇拜的偶像一样,他很快为人所注目。正像一家美国报纸曾经描述的那样,“面容冷峻,严酷无情”。几年以后,他应召回国,被任命为S国外交部长。近十多年来,他以其卓越的外交才干和手腕为领导层多数成员所尊敬。如果他想进一步高升的话,只有一个位置可去,那便是他梦寐以求的总理之位。

    现在,这个位置可说是唾手可得。喝着伏特加,他意识到现在,自己即将拥有对付本国最大的对手美国所必需的最高权力;他将在国内实行新的强硬措施,使美国在S国面前屈服,在不发生战争的情况下制服美国。因为,他比任何S国的官员更了解美国——美国人骨子里自私、懦弱、缺乏爱国主义热忱,更不愿为了国家而同生死,正像古代罗马人那样已经日渐衰落。他坚信S国强大于美国这一优势,最终将带给世界以持久和平。而作为国家政府总理,不仅成为S国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政治家,而且也将是世界上最有实权的人物之一。

    喝完伏特加,结束了这一段回忆和遐想,他才意识到,伊萨柯夫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样,谢尔盖?”伊萨柯夫说,“你的计划想好没有?是否仍打算到雅尔塔?”

    “当然是去雅尔塔。而且我考虑得首先按原定计划访问巴黎和里斯本。你手下的人是否能安排好让我乘今晚的飞机抵达巴黎?”

    “没有问题。我想,在你离开以前,最好同柯索夫将军谈谈,好让他知道我已转达了他的话,还有你的行踪。”

    “那当然。”

    “啊,”伊萨柯夫说,“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我的秘书接到一个打给你的电话,一个叫做伊万-卡尔帕的医生希望今天能见见你。”

    “我会给他挂电话的。”季霍诺夫说。

    伊萨柯夫走到桌旁,寻找备忘录。他拿着备忘录交给季霍诺夫。“他似乎特别强调要亲自见你本人。”看见季霍诺夫皱着眉头,伊萨柯夫补充道,“当然,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事是否重要了。”

    “并不重要,”季霍诺夫很快回答。“只是一次例行身体健康检查的报告结果。好吧,我安排时间同他见面。”不过,他已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解释不足以打消伊萨柯夫的怀疑。毫无疑问,伊萨柯夫掌握着克格勃对任何S国官员的活动情况报告。显然,伊萨柯夫从没听说过卡尔帕医生其人,不免会有所怀疑。就此事而言,简直是多此一举,可季霍诺夫仍喜欢照章办事。“当我离开时,我的医生不在莫斯科,我知道我每年例行的身体检查已经过期了。从我要到纽约时起,就有人提到这事。这位在国内出生的医生卡尔帕值得信赖。所以,到纽约后,我同他进行过一次简短的交谈。此人有点迂腐,书呆子气颇重。我想,他要见我正是为此事一不过,一切只是例行公事:建议我多运动,注意饮食,少喝酒,如此而已。”

    “医生总是建议少喝酒。”伊萨柯夫说。

    “五点钟之后,我会接见他——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我得留下时间同你共进晚餐。”他把空酒杯放好。“我现在就去见卡尔帕医生,然后给柯索夫打电话。”

    季霍诺夫坐在离伊万-卡尔帕医生办公室不远的凉亭里的小餐桌旁。卡尔帕医生的办公室位于公园附近的一幢古老建筑的第四层楼上。像往常一样,季霍诺夫边等着医生,边从放在古铜茶炊上的瓷壶里倒泡好的浓茶,显得有些不耐烦。

    季霍诺夫之所以决定要进行一次例行的体检,一方面是因为已经超过了通常的检查时间很久,另一方面也因为他近来走路越来越不平稳,他正为此焦虑、烦恼。他本来不愿在国外求医于一位陌生的医生,原打算在国内找经常为他看病的医生诊治。可这位医生恰巧外出度假去了,而前往纽约一事又几乎是一夜之间才决定下来的,无法改变。到纽约后,季霍诺夫本想找本国代表团中的一位医生看看,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代表团的这位医生肯定是克格勃的特工人员。于是,季霍诺夫决定找一位独立的不依附于任何组织和政府的美国医生就诊,这位医生不得把自己这种并非常见的毛病向克格勃汇报。国内的一位棋友,经常出访纽约的商业家,他多年的老朋友向他推荐伊万-卡尔帕医生。卡尔帕是犹太人,作为移民迁往美国已经多年,现已成为美国公民。

    季霍诺夫来到曼哈坦岛,会见了卡尔帕医生。卡尔帕医生同意用最先进的医学设备为他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离开安全保卫人员来到医生的诊断室,季霍诺夫接受了一次彻底的检查。检查完毕,卡尔帕说想让他到楼上去,以便与神经科的专家们一起为他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

    现在,季霍诺夫来到卡尔帕医生的私人办公室,急于想知道体检报告结果。医生仿佛不慌不忙,季霍诺夫却感到难以忍耐。他想尽快了结此事,好及时赶回去赴宴,然后再飞往巴黎、里斯本,再到雅尔塔等待荣升总理职位的任命。

    他观察着个子矮小、留着短胡须的卡尔帕医生,只见他把茶杯和一盘糕点放在桌上。

    “谢谢,”季霍诺夫说,“不能呆太久,医生。咱们最好直截了当地谈谈,也许还有些事值得注意。这次情况怎样?高血压?心跳过速?有糖尿病的迹象?”

    卡尔帕医生坐在季霍诺夫的对面,喝完茶,轻声地说,“我也希望能简单一点。”

    “你说什么?医生,有什么其他毛病吗?”

    卡尔帕医生寻思片刻,抬起头说:“是的。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情况不太妙。你知道得越早越好。我再说一句,情况不太妙,不过,归根结蒂……”

    季霍诺夫的忍耐开始转为焦虑,但他想竭力掩饰住自己的恐惧,“唔,正像有人所说的——最后,我们都得魂归西天。”

    卡尔帕医生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确实如此。我很高兴,你把事情看得这么乐观。”

    “什么——到底是什么病?”

    “检查以及化验结果,已确凿无疑地得出结论,你患有肌肉障碍症。”

    季霍诺夫屏住呼吸,更加焦急万分。“肌肉——什么?”他问道,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听说过肌肉损伤及紊乱症,当然,还不太明白这种病症的危险性,现在,听起来这种病症却变得那么可怕、恐怖。

    卡尔帕医生越说越快,听起来更加具有专业性。“多数肌肉障碍症可分为四种类型,你属于其中一种——医学上称之为综合型症状。这种疾病会加速你的腿部、臂部的肌肉匀称性地消瘦和乏力。”

    季霍诺夫拒绝接受这种诊断结果。“卡尔帕医生,你一定弄错了。你摸过我的肌肉吗?腿部的?臂部的?瞧!它们比从前更加强壮、结实。”

    “这是一个典型的症状,往往给患者以假象,”医生说。“结缔体素和脂肪堆积物使肌肉看起来强壮有力,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季霍诺夫仍然固执己见。“你真这么肯定吗?”

    “季霍诺夫先生,我知道这对你一定会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但是体检结果是不容争辩的。我们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季霍诺夫不由地感到腿部在颤抖,有点绝望地伸手到外衣口袋中摸香烟盒;他的手也在颤抖,用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他站起来说:“那么,我该怎么办?”

    “我想还没有那么可怕。虽然,眼下还没有任何疗法足以阻止肌肉的萎缩过程,然而,仍有一些办法可以减轻症状。你得接受一系列的理疗,加强运动,如果可能还得做手术。当然,还有一件事需要确定下来,如果你坚持医嘱,在肌肉完全丧失功能以前,还可能好好活上年。”

    “这么多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已足够了,卡尔帕医生。”

    “如果你退休,也许能得到这些时问。”

    “退休?你非常清楚我是谁——”

    “我当然清楚。这些年来,你在事业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你的病不允许你再继续任职,你必须辞去目前的职务,退休享受悠闲自在的生活,并且接受一切可能的治疗。”

    “如果我拒绝辞职呢?或者如果我再担任更加重要的职务会怎么样?”

    卡尔帕医生心不在焉地摸着他那笔直的胡须,目光朝下看着,“病情将会恶化,季霍诺夫先生,你将活不上两到三年。”

    季霍诺夫感到自己仿佛要窒息一般。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命运怎么会如此捉弄他呢?他在卡尔帕医生旁边坐下,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地摇着。“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无法接受,一定会有些办法治疗这种病。”

    “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医生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告诉你。当然,如果你愿意考虑第二种方案——”

    “可照你的说法,这办法同样会无济于事。”

    “的确,目前世界上,有几位医生声称,他们有时候对这种病症有些办法。我曾经送我的病人两次去瑞士的日内瓦,这是在他们的一致要求下去的,据说那儿有一名妙手回春的医生曾治愈过这种病。结果是,他的疗法对我的两个病人毫无作用。因此,这种疗法仍存在某些问题,虽然可以试一试。”

    “我想,我可以去试试看。你认识这位妙手回春的医生吗?”

    “几年前,我曾经在电话上同他交谈过几次。噢。对了,你说对了,我认识这位莫塔医生。”

    “那么,请关照一下,介绍我去,”季霍诺夫说,“请你给日内瓦打电话,替我约定好时问。”

    “好吧,我可以……”卡尔帕医生看看手表,“也许,他现在已经入睡了。”

    “叫醒他。”

    卡尔帕医生犹豫不决。“你真的愿意?明天可能会……”

    “是的,我愿意,”季霍诺夫态度坚决地说,“今晚一定要叫醒他,替我约定时问。这件事至关重要。”

    卡尔帕医生勉强地说:“好吧,电话一会儿就会打通,如果你能在此稍候。”

    “我相信你,医生,这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季霍诺夫看着卡尔帕医生离开餐桌,穿过办公室,进入另一间房问。

    季霍诺夫呷了一口温茶,又冲满一杯热茶。他不由思索着眼前这重大的变化,对他即将获得的权力造成的威胁,甚至有可能失去它。一时还没从这可怕的疾患所引起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权衡着面前即将作出的抉择的利弊。如果他接受任命,可以一下升至权力的顶峰,从而享有极高的威望,但却只能活2-3年;如果他毅然辞去要职,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则可以再活年。不像其他人那样,季霍诺夫不是一个宿命论者。是的,生活是美好而甜蜜的,他将在余生中享受到更多的人生乐趣。可他不敢想象,如果生活中失去了权力和威望,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把茶杯推到一边,季霍诺夫用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抽着烟他似乎平静了,而且也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显然,他的未来绝不能仅仅依靠于眼前这两种可能的选择。当然,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会有某位身怀绝技的名医,能够治疗像他这样重要的人物,使他免于疾患的折磨而痊愈。或许,这种人在医学发达的S国就有,他们一定能帮助他,挽救他的生命。然而,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他在国内寻求这样的治疗,甚至能找到一位医学专家,能够延长他的生命,那么他的身体不佳,身患绝症的消息肯定会传播出去,这将意味着他的官场生涯,他的政治前途就此断送了结;国内当权的那些老家伙们,绝对不会把总理的职务冒险交给一个生命危在旦夕的人。目前最重要的是要严守这个秘密。他不得不在国外,在与S国政府毫无关联的陌生人中寻求治疗,越快越好。同时,那位瑞士医生莫塔,成了他眼下唯一的希望,他的未来的前程全系于此。

    将近20分钟过去了,季霍诺夫很想知道卡尔帕医生同日内瓦的电话是怎样打通的。就在这时,卡尔帕医生回到了餐厅。他坐在季霍诺夫旁边,手上拿着一张小纸片。季霍诺夫顿时警觉起来。

    “我接通了日内瓦的电话,”卡尔帕医生说,“叫醒了莫塔太太,并与她谈了很久。莫塔医生昨天离开日内瓦,将要出去三个星期。”

    “他到哪儿去了?”季霍诺夫焦急地问道。“能打通他的电话吗?”

    “他在比亚里茨——你知道,它是法国的海滨疗养胜地——用他的细胞治疗法为一位从加尔各答来的印度富豪治疗。莫塔医生也需要在那儿休假。他希望在比亚里茨的巴莱旅馆住三个星期。”

    “但是他会同意给我治疗吗?”季霍诺夫忧虑地询问道。

    “没有问题。他的妻子安排他的日程表。她已经记下,从现在起三天之内,你可以在她丈夫的套房里同他见面,时间安排在下午。她每天都同她丈夫通电话,一定会告诉他这件事的。你觉得时间合适吗?”

    “任何时间都行,”季霍诺夫很快地答道。他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没告诉她我是谁,对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只是灵机一动,没考虑太多。我说你是著名的美国语言学教授,我给你起的名字是塞缪尔-塔利。”

    “塞缪尔-塔利?”

    “我一时冲动起了这个名字,它跟你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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