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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四周,一起如他这样在大地上向前飘行的幻影数量众多,看起来约数千之多,几乎全部都是双目灰色,没有神智,没有本能,有的只是那一声凄厉的嘶吼下,强行的遵从……遵从他们这群幻影的正前方,一个身体明显要比其他幻影壮大了一些的幻影,这幻影身体上有不多的黑气散出,远远一看一股凶煞扑面,他的双目内虽说也是灰色,但在那灰色的瞳孔里,却是有那么一丝灵智之感。

    随着他的凄厉嘶吼,他身后的大群幻影,纷纷靠近,竟一个个被这强大的幻影抓住后直接吸掉,在有数百个幻影被他吸收吞噬之后,远方的大地上,又有一声厉啸传来,紧接着,可以看到在传来这厉啸声音的地方,出现的数千幻影,当首的,是一个全身黑气缭绕的巨大幻影。

    一场幻影之间的战争,就这样的展开,相互吞噬吸收。

    秦楚歌睁开眼的时候,他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只是全身上下有着一种如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嘶喊出来。这种痛,如身体每一寸肌肤,被人一点点的撕开,最终四分五裂后,又被一点点将骨头砍裂,就像粉身碎骨一样。

    在这痛楚下,若他嘶喊了,或许不会清醒,正因忍住了这股剧痛,故而他的双眼,在全身这无法形容的痛苦中,如被调动出了全部的力量,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在他的灵魂内嘶吼,在不断地呼喊,使他原本睁着的眼,有了再次睁开的错觉,猛的睁开!

    在他真正睁开了双眼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看到了白色的地,地面如同有水波一般,有着雾气升腾弥漫,看到了一个个像泡影一样的白色气球,看到了这世界不知多少岁月的支离破碎……

    灰蒙蒙的天,看起来如一张灰色的布,带着褶皱被铺展在了目光的尽头,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更没有星辰,有的只是那让人内心压抑的灰色,和弥漫的雾气。

    地面如泽,死水一般,透出死亡的味道,使人看去后,会有种迷失在那水波里,内心也会迷茫起来。这个世界蔓延至无限,仿佛无边无际。

    看得时间长了,与那天空的灰色映衬,更是让人茫然。

    秦楚歌睁开了眼,这是他看到的一切,许久之后,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体是虚幻的,是一缕从这大地水波中飘散而出的白雾组成,这雾气刚开始还很微弱,但很快就慢慢的凝聚出了人影。

    在他的四周,白色的大地上有诸多的雾气滋生出来,这些雾气相互凝聚下,慢慢出现了更多的身影。

    这些身影如新生一般,双目透出灰色,那灰色的双目给人感觉是一股来自灵魂的绝望与疲惫,仿佛在死亡了无数次后,但始终还会新生,可结局依旧是一次次的死亡,周而复始,形成了循环。

    或许,死亡在有些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休止,无止境的生死轮回,直至连灵魂都麻木了,直至失去了意识,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成为了……不死的幻影,连行尸走肉都算不上,因为没有真实的身体……

    秦楚歌苏醒的地方,这里不知在多久之前,有一场数千不死幻影展开的战争,这场战争或许是几息前发生,或许是几天前,几个月前,到底是多久秦楚歌不知道,甚至可能是几个轮回以前。

    他只知晓,在自己苏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些。

    秦楚歌尽管苏醒,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茫然,他的双目依旧还是灰色的,其内的神智不多,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这一切他都没有去思索,心神内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看着……直至他的身体被雾气渐渐完全的凝聚出了完整的身影,直至他四周的所有幻影,也均都一一凝聚出来后,这些幻影与秦楚歌一样,都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茫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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