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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巴士 www.wx84.cc,笔墨飞絮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nbsp;  它是水中莲花,只要有水,便可蓬勃生长。生命力旺盛得一蹋糊涂,繁殖能力强盛得无懈可击。只要有它在,那水中便再也融纳不下任何水中植物,任何的植物都会被它排挤得无一丝空隙可供生存。密密麻麻的根茎叶挤挤挨挨,密不透风,密不透光的将一片水域排遣而去,纳为自己的领域。

    那些青葱的岁月里,每每在夏末秋初的时节,去池塘里打捞水葫芦。一把一把的扯,一箩筐一箩筐的挑回家,喂养家蓄,剁碎喂养鸡鸭,煮熟喂养猪。然后隔些天再去打捞时,那之前被捞空的地方又被填满了。而它所生长的水域则干干净净,除了它所生长的水葫芦一家再无任何的水生植物可见。

    在秋初时节,看到那深绿色的一片光滑叶片上,抽出长长的茎秆,茎秆上长出一个个的花苞,开出一朵朵的紫蓝色花儿。挽腿淌水下田,水光晃动,悬浮的水葫芦便如一片翠绿的纱栊随水晃荡潋滟起来。一片片的水光,一片片的绿光。莹莹光泽,在风里,在阳光里,刺了眼,柔了心。蓝天白云,都被清空了,眼中唯只剩下一片水绿的葫芦儿。

    那时,年纪小,好玩,便会捏着那一个个葫芦状的气囊,啪啪的响。煞是好玩,喜乐。玩累那气囊,便摘那枝头的花儿,一枝枝,一束束的采撷下来,闻那香,插那鬓,怜水照花,花人一色,喜盈盈。

    记得它的花是在夏秋之节盛开,花期较长。一秆花穗上可生长15朵以上的花儿,最少每秆上都可长有3朵。因而远远看去,一枝秆上婷婷玉立的缀满花朵。浅浅的紫,淡淡的蓝,中一点明黄,鲜妍美丽。在风里轻轻的摇,款款的荡,优雅娴恬。

    只是不知,现今看到的深处于荒草沼泽丛中,那一枝独立秆头的花儿,显得遥远而孤单。它不应该如此的孤单,亦不该如此的凄风照水,它们的家族一直以来就喜闹好挤。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挤挤挨挨的,显盛世之繁华,呈荒野之靡芜,蓬蓬勃勃,又干干净净,翠翠绿绿,又恬恬雅雅。如今看着,却深感凄慌,疮痍满目。是因为它的荒草凄凄?是因为它的污水浊浊?是因为它的淤泥腥腥?还是这个世间人满为患,已经到了连你们这些称之为生长力繁殖力极强的水生植物都快要枯竭的地步了?还是因为你们仅只是才刚刚被人给打捞完,剩你这朵遗世而独立的水浮莲呢?

    不得而知,但我终还是在无意中闯入了你的世界。看到你的茕孑之姿,优雅美丽,唤起了我那久远的记忆,唤起了我对你的怜爱。从不知,那份少时的记忆会无意中为我打开,让我很是惊奇。惊醒那份无意中的欢喜,惊起那份色泽的搭配原来是如此的温馨。而那份记忆埋入的情感里是一份无关乎任何的欢喜。

    花儿,想起来,似乎在我所看到过的花朵中,再无任何的花朵如你那般的幽静淡雅,又夺目光耀,如你那般将紫与蓝两种色彩融合得这么鲜妍又素淡。

    风,依旧,猎猎作响。沼泽地的芦苇呼呼簌簌,东摇西荡,苍黄风干。不知相伴于这风,这苇,又经历过多少的人事变迁,但似乎,那污泥,浊水却日久加深,早失去了那份潋滟身姿。淡淡的看一眼远方,再看看那青白的天宇。秋里,尽是凄凄风声,唯独那远远的一枝花儿摇立枝头,映着这方苍晦的天地。

    当我返回,眼中再无捧花人,身边再无长发飘飘。心中,唯只剩那枝婷立于风里的水浮莲。

    201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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