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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巴士 www.wx84.cc,农门状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可见老杨氏是个很爱干净整洁的人。

    陆敏之对这房子和周围安静的环境还比较满意,租金两间房子一个月半两银子也不算贵。这里的位置幽僻不起眼,曹千户想找到也较难。谈好租金后,陆敏之和宋运新、沈乐平就去巷外临街的马车旁卸下行李往里搬。陆慧芝也拿出两串糖葫芦,给那四岁的小姑娘和两岁的小男孩一人一串。

    那小男孩看见糖葫芦就接了立刻去咬,但小姑娘却羞涩不接,老杨氏笑呵呵跟陆慧芝客气了一番,然后让小孙女谢谢姐姐接了。

    顾嘉文的任务本是在外面看着马车行李,却一把抢过陆敏之手里的一个包,自己扛着跟宋运新走了进去。陆敏之知道他不是要抢着干活,而是想看看自己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也由他去,自己在外守着马车。

    将姐姐和妹妹安顿好后,在顾嘉文、沈乐平、宋运新三人的鼓动下,陆敏之也决定去会稽书院瞧瞧那苏大名士的风范。

    路上陆敏之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沈乐平和宋运新,并将曹千户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要他们为自己保密。两人连连点头答应。宋运新更是在听到陆敏之三个字后,盯着他看了好了一会。

    “啊,原来神童就是这样子!保密,一定保密!”宋运新睁大眼睛看着陆敏之。

    “神童不长这样子,宋兄难道还以为三头六臂不成?”顾嘉文嘿嘿一笑拍了宋运新的肩。

    到了会稽书院的讲经广场,那里早已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就连广场周围的大树枝桠上都坐满了人。不知是学生们过于热情还是苏名士的魅力太大?

    陆敏之凭着超大力气,奋力在人群中往前挤,顾嘉文力气也不小,两人合力挤开一条路,终于挤到了前面。宋运新瘦小灵活,也在后面紧跟了上来。只有沈乐平不屑与挤,他说听讲用耳朵听就行了,不必挤到前面去看。

    最前面的三层学生都端正席地而坐,后面几层都站着,形成一个整齐的大半圆形,以讲台为中心散开。坐席都已经满了,陆敏之和顾嘉文就站在第四层,视线也很好。

    整个广场虽然挤满了学生,但基本听不到什么嘈杂声,大家都在一片安静肃穆中等待讲经的开始。

    讲台上的人已就位,正在进行开讲前的礼仪,讲经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

    台上有五个人,一个礼仪主持官,一个读书官,一个捧书官,一个展书官,最后一个是主讲官。

    礼仪官大约四十多岁,相貌堂堂,白面有须,是学院的副山长。读书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秀才。捧书官和展书官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展书官看起来年龄最小,但那周身气度却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沉稳。

    讲经礼仪仿照经筵进行,陆敏之虽然不是很懂,但也能感觉出其中的庄重肃穆。

    现在讲台上的五个人,最受人瞩目的当是那个坐在上位的主讲官——苏探花苏大名士了。苏探花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在那里目不斜视,笔挺如松地端坐着,很有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没有戴冠,只在头上简单梳了个发髻,插了支玉簪,乌墨的长发在身后随意披散开来,衬着那一身似雪的白衣,风神飘逸得如玉山将倾。

    如果现在不是在这肃穆的讲经台上,明知他讲经官的身份,陆敏之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言情小说的男主角。

    今天要讲的是《论语》中“子路冉有公西华侍坐”那一章,待一切礼仪进行完毕,苏大名士一开口,声音就震慑全场。

    字正腔圆、珠圆玉润、中气十足、入耳带酥,那声音虽然说得不大,但清晰地钻入在场里三层外七层每一个人的耳朵,酥麻地震动着他们的耳膜。

    刚开始那说话的节奏还比较慢,但一会儿后就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如果给他一柄拂尘,那风神气度仿佛就要直追东晋那些清谈名士。

    有几个女扮男装来听讲的学生,似乎根本没听他在讲些什么,光听那节奏如歌抑扬顿挫的声音就已经陶醉了……

    陆敏之听着他的滔滔不绝,又想起了宋运新在小吃店讲的苏大名士刚中进士就干的轰动事,一时似乎不能和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讲官联系起来。

    苏探花中进士陪状元郎游街时,被户部尚书王阁老的千金抛了绣球,结果他捡到绣球后第二天竟又把绣球给还回去了,气得王阁老吹胡子瞪眼地骂他。

    第二件事上任御史第三天,就上了一封奏章,劝皇帝陛下贤贤易色,保重龙体,少近女色多上朝,结果惹得今上龙颜大怒,午门外将他当众打了六十大板。

    当今皇帝已多年懒上朝,刚开始还有几个大臣劝谏,但结果是贬谪外放就是要打板子,午门外那些军汉打文臣板子都下手极重,竟有几个老臣被打晕差点一命呜呼的,后来就渐渐没人敢劝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苏探花苏御史竟然又不拍死敢出来劝谏,众臣都纷纷可怜他被打的板子,佩服他敢谏的气节。

    被打了板子后,苏御史又被改放到南京刑部当御史,算是闲置了。苏御史在南都闲了几个月,到处游山玩水一番后就潇洒挂冠而去了。

    明知上奏章要被打板子还要去上,连不做事只领银子俸禄的闲职都懒得干,得罪了阁老又得罪了皇帝,恐怕仕途也无望了吧,这样的人就是“名士”?或许这个时代的“名士”还有其他自己不知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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