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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巴士 www.wx84.cc,倾世聘,二嫁千岁爷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开她,对她说,“安心睡。”

    而后,再度转身离去,就像一个要出战的丈夫,临行前还不忘安抚自己的妻子,那背影急得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荷包,连小雪球也顾不上带上。

    门关上,她热泪盈眶。

    他转身只为吻她,叫她安心睡,而非是拿走最珍贵的荷包。

    但是,他急成这样,她怎安心得了。

    抓紧手里的荷包,走出门外,站在走廊外担心地目送他步履匆匆的背影。

    “夫人,天冷。”皎月出现在身后,刻板地叫她回房,端洗漱水进房的婢女麻利地取来斗篷。

    皎月接过,上前为她披上。

    直到那背影再也看不到,她回身,焦急地问皎月,“皎月,到底发生何事了?”

    皎月一如既往的沉默,表示,不能说。

    风挽裳明白地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她,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以往,她可以什么都不问,而今,她却已做不到什么都不问。

    ……

    缉异司

    萧璟棠看着老夫子亲自写出来的一些琅琊族字,分别是‘救我、琅琊、寻亲’等字眼。

    他也学了些,但最后觉得太难写,便想了个妙计,让老夫子将用得上的字写出来,他们只需要照着临摹即可。

    这不,昨夜一试,已有猎物入网。

    “大人,小老儿是否可以回家了?”那老夫子战战兢兢地问。

    萧璟棠放下那些字张,抬头,温雅一笑,“当然。子骞,付老夫子酬劳,亲自送他‘回家’。”

    钟子骞明白地微微点头,让人将银两送进来。

    老夫子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一双老眼发亮,确定是给自己的后,便上前用垫在银子下的布包起,喜滋滋地抱着银子踏上回家的路。

    只可惜,他不知道,这家,他是永远回不去了,这银子也没命花了。

    ※

    风挽裳感觉到幽府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就像回到最初的防备,虽然他们也未曾对她卸下过防备,但还不至于这般敌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而且,幽府好似陷入一种恐慌的气氛里,需要出府办事的都得到总管那里登记,回府也如此。

    她知晓,幽府的人向来是除了必要出门采买的那几个人外,鲜少有人出去,所以朱雀街的百姓看到这幽府常年几乎无人进出,就更觉得

    这幽府是‘鬼宅’一说,没人敢轻易靠近。

    采悠阁雅致的小院中,小池里的几尾小鱼全都聚集过来,奈何喂食的人,手里的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丢出去,所有的思绪已飘得很远,很远。

    风挽裳无法在干坐下去,放下鱼食,起身。

    “皎月,我想到街上逛逛,你……”她抬头,就看到皎月皱眉,虽然不明显,但显然是不同意,所以,她直接说,“你准备一下。”

    “爷让夫人在府里好好歇息。”皎月冷声道。

    “要去霍总管那里登记吗?也好。”她转身往外走。

    皎月意外她也会如此强势,微愣,随即,轻身一闪,挡在她面前,强硬地无声阻拦。

    风挽裳很是无奈地看着她,“不出去也行,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皎月冷冷看着她,不语。

    “那就出府吧。”她伸手推开挡住面前的手,往前走去。

    “缉异卫抓到异族人了。”

    身后传来皎月妥协的声音。

    她脚步顿住,整个身子赫然一震。

    抓到了……

    怎会抓到?

    难怪府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视,只因她与缉异卫的指挥使有过过去,还不短,整整八年。

    “皎月,云中王可抓到了?”在云中阁那日,她听到那云中王手中握着可以让顾玦前功尽弃的证据。

    皎月沉默,又是不能说。

    她无可奈何地轻叹,“也罢,我不为难你,你也是听命行事。”

    说完,淡淡地转身回二楼寝房。

    皎月看到了那纤细的背影透露出无奈与悲伤,低头,思索了下,抬头,话已脱口而出,“云中王于昨日自投罗网,在缉异司。”

    刚要踩上台阶的风挽裳赫然回头,脸色微变。

    云中王自投罗网,让缉异卫抓到他!

    顾玦昨夜一-夜未归,一宿未睡,就是这个原因?

    那云中王自投罗网不过是为了让顾玦救他,让顾玦受他威胁,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那么,缉异卫抓到了异族人,是云中王协助的?

    且不想这么多,她看向皎月,由衷道谢,“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皎月好似没听到似的,依旧高冷。

    她微微笑了笑,转身上楼。

    但是——

    “爷没说不许夫人出门。”

    皎月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她欣喜皎月的心越来越向她靠拢,但又怎好意思连累她受罚。

    每次出去都出事,还是算了。

    “还是不去了。”她笑着摇头。

    “夫人该去看看,也许能更明确自己将来该如何做。”

    脚步再次停下,果然还是没完全相信啊。

    风挽裳放下方提起的裙摆,放弃上楼,转身对皎月淡淡一笑,“那就出去走走吧。”

    皎月突然要她去看,看什么她不知道,但,必定是触目惊心的。

    ※

    很快,主仆二人差人去同霍靖说了声后,便徒步来到了朱雀街上。

    今日的朱雀街异常吵杂,所有人都不停地往一个方向涌去——朱雀街的牌楼。

    风挽裳忐忑不安地带着皎月来到牌楼前,只见牌楼前面已是人满为患,个个都对着牌楼指指点点。

    她抬眸望去,登时吓得脸色刷白,身子发软,幸得皎月从后扶住她。

    只见牌楼前吊着一个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男子,那人已死绝,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上下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滴。

    她总算知道皎月为何要她来看一看了,太过残忍,叫人见过一眼,脑海里便再难以消去。

    然后,她看到那人背上插着亡命牌,牌子

    上面写着‘琅琊族’三个字。

    原来,幽府是当年二十年前被灭的琅琊族。

    听闻,二十年前,琅琊族就是住在朱雀街这边,低调地在朱雀一隅生活。

    只是二十年过去了,朱雀街早已不是原来的朱雀街,一栋比一栋更精致的宅院楼宇拔地而起,倘若不是出了个缉异卫缉拿异族余孽,也许,那些异族会随着时光飞逝,被人们渐渐遗忘,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应该说而今的天都早已不是原来的天都。

    民间记载,原来的天都犹如打开一卷盛世繁华的画,繁荣、美好,其乐融融。

    而今的天都,虽越发繁华,人情味却越发消失了,好像剩下的只是一座虚有其表的冷城。

    “听说异族余孽要回来复仇,所以太后才下令成立缉异卫缉拿他们。”

    “他们活该,好不容易平静了二十年,而今又要回来搅得天都不得安宁。”

    “是啊,天都第一大善人萧璟棠任的指挥使,他又岂会胡乱抓人。”

    瞧吧,这就是而今的天都,人云亦云,见佛就拜。

    虽对萧璟棠已不抱什么希望了,却还是感到心寒至极。

    相处八年,她心中那个沉稳睿智的男子已彻底颠覆。

    萧璟棠,你还担得起天都第一大善人的称号吗?

    权势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泯灭良知?

    风挽裳再一次抬头看向吊在牌楼上的尸首,再悄悄留意了下四周,不乏做便装打扮的人混在人群中等着随时缉拿可疑者。

    所以,将人活活用刑致死后,吊在牌楼上示众,还是朱雀街,摆明了是针对幽府而来。

    “皎月,我们回去吧。”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她转身离开,不宜久留。

    皎月深深地看了眼牌楼上的人,默默地跟在身后走。

    ※

    玄武这边同样三五成群在讨论关于异族余孽的事,毕竟这人一抓到便震惊整个天都了。

    深巷里的雪院,参天烽火树下,一个穿着貂毛滚边烟霞色衣袍的女子坐在秋千架上,轻轻荡悠。

    屋前,瘦削挺拔的男子正在晒草药。

    “沈大哥、沈大爷,求求你了,我真的好闷!”子冉抱拳央求。

    “叫爹也没用。”干净清朗的嗓音淡淡地传过来,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认真地做着手头上的事。

    子冉懊恼,“这院里仅有的蒲公花也被我拔光了,接下来我拔你头发你也没意见了?”

    沈离醉抬头,眉目清浅,“等你先拔完你自己的,再来拔我的。”

    “……”根本就没法好好谈!

    子冉气得从秋千架上飞身而起,脚踏墙面,几个翻身间已取来挂在屋外的宝剑,翻身,落在那边的练武之地。

    她将所有的不快全都发泄在练武之上,每一招都充满力气,明艳的脸上尽显英气。

    沈离醉抬头,静静地看着那边舞刀弄枪的身影,轻轻一叹,走上前把沙漏装好,“两刻钟。”

    说完,又继续回去晒他的草药。

    子冉瞧了眼那个沙漏,又练了几下后,忽然卯足了劲,将那沙漏当仇人似的,身子拔地而起,持剑旋转直击。

    砰!

    沙漏架被劈成两半,沙漏直接被利剑刺穿,在上空裂成两半。

    身姿在一片尘沙飞扬中落定,佳人带着一团火焰回房,手里的剑随意往墙上的剑鞘那里一扔,竟能精准回鞘。

    沈离醉听着房门被大力关上,抬头看向那边沙漏的狼藉,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笑了。

    今日用时比昨日短。

    在这风口浪尖上,若是放她出去,顾玦绝对会抽他的骨来当筷子。

    ※

    缉异卫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奏效,不过才半天,又抓到一个,甚至手段发指到当街鞭打行刑,就连老百姓也因为崇拜萧璟棠而拿烂菜叶、鸡蛋等到场扔。

    万幸的是,这次,这

    一个不是幽府里的人,很显然,天都里还有别的异族人潜藏。

    申时,一夜未眠的顾玦回到幽府,直接回缀锦楼。

    风挽裳端着热茶进来的时候,看到置于一楼许久未用过的书案,此刻铺满纸张和书本,而坐在书案前的男子已累得扶额睡着了。

    她将茶轻轻放在靠墙的条几上,看着他那不堪疲惫的样子,心尖泛疼,上前取来他随手搁在美人榻上的斗篷,从后面轻轻地给他披上。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赶紧去开门。

    门忽然打开,霍靖敲门的手顿在半空,没料到来开门的是风挽裳,愣了下。

    他倒是忘了,爷给了这个女人自由出入缀锦楼的权利。

    “夫……”

    风挽裳示意他小声,而后侧开身让他瞧见里头的男子有多累,累到在书案前睡着了。

    霍靖往里瞧了眼,的确看到主子累得睡着了,看到主子身上的斗篷,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他又看向这个出来开门只为以防他吵醒主子的女子。

    谁说她不是温柔贤淑,心细如尘?

    只是……

    他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夫人,奴才的确有要事同爷禀报。”

    若非事态紧急,他又何尝愿意吵醒已经累及了的主子。

    风挽裳倒觉得是自己不分轻重了,正要开口让他进去,身后已传来声音——

    “进来吧。”

    她愕然回头,书案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低头随手收拾桌上的纸张。

    霍靖朝她颔首,便快步进去。

    风挽裳知自己不宜在场,便为他们轻轻带上门。

    “去哪?”微沉的嗓音传来。

    已一脚退出门外的她怔了下,低头,淡淡地道,“爷要同霍总管商量事情,妾身不便在此。”

    “进来帮爷收拾一下这些。”

    她诧异抬头,就连霍靖也惊讶万分。

    “是。”风挽裳从容地应是,退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将门关上,走过去收拾书案。

    他特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让她收拾。

    霍靖以为主子留下她,是要到后面的竹林谈事时,他却开口了——

    “说吧。”顾玦端起桌上方端来的热茶,面朝窗口而立,拨盖,浅啜。

    霍靖还是不放心地瞥了眼旁边低头认真收拾的风挽裳,才道,“爷,缉异卫两个时辰前抓到的人不知是哪一族,他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倒是有骨气。”顾玦放下茶盏,“严令府里的人不得出府,谁若出去,横着出去。”

    “是。”霍靖躬身领命,转身要退下前,忍不住多嘴一番,“爷,萧璟棠的这些手段不过是为了逼其余的异族人现身,最重要的是逼爷您插手,只要您一插手,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来查您,所以,这时候您万万得沉得住气,只能当做一切都与您无关。”

    “嗯。”顾玦淡淡地轻应。

    霍靖正要退下,身后忽然响起清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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